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科普 科幻 隨處走

2014.02.18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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講科學?遠一點五四運動已推崇賽先生(Science),近一點牛河博士曹宏威也說過要科學救港;可是,具體一點問甚麼是科學,倒是不易回答。因為無論是我們智能手機的Wi-Fi功能,還是食物裏頭的添加劑與三聚氰胺,甚至乎是太空館正在上映的外星人電影《我們都是外星人3D》;其實統統都是科學。於是,只好請高人出山講解,這位高手揮一揮衣袖瀟灑地說:「我們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,其實都是科學。」

科學,都是生活事

這次請來的科學達人,是香港科幻會會長,著名科普科幻作家李偉才博士(筆名李逆熵);在跟他走一趟他至愛的科幻小說與電影之前,先問他「何謂科學」。李博士如是說,科學就是生活,「我們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科學;夏天有冷氣,冬天有暖氣,出街有車坐,坐飛機遊埠,睇電視聽收音機,甚至乎便利店的叮叮食物(運用了冷凍、微波技術)等都是科學。沒有科學,我們和原始人就沒有分別了。又如全球暖化下的高溫熱浪、山林大火、風災雪災,我們如何對抗這些環境問題,就是另一科學問題。再繼續問下去,是要發展核能還是可再生能源?究竟太陽能或風能發電哪一個更有效?又如最基本影響我們健康的食物安全,原來加三聚氰胺是為了增加蛋白質?所有東西都牽涉科學,如果一個人沒有科學常識,基本上就不是在社會生活了。」李博士進一步提到現代人需要科學修養,讀書人尤甚,「當然你也可不認識愛因斯坦與達爾文,但受過教育而不懂一點科學,根本就是荒謬的。」科學就是生活,你還會以為科學離我們很遠嗎?

宇宙飄流 尋找來自星星的你

地球很大,太陽系更大,銀河系則更加超乎想像的大,身處其中,誰敢說只有地球才有生物呢?因此古往今來,太空旅行、外星人都是科幻作品中常見的題材。科幻電影開山之作《月球旅行記》(1902年)便是講述天文學家勇闖月球的冒險故事;雖然美國登月後沒見到半人半蟲的Selenite,Fly Me to the Moon依然是人們太空旅行的其中一個狂想,當然宇宙之大,真要環遊宇宙只怕80日也不夠吧!

說到其他關於外星人的科幻作品,李博士則推介了科幻小說《Childhood's End》,這部曾使李博士落淚的科幻小說,講述紅魔鬼外星人如何摧毀人類文明,達到入侵、佔領和完成人類這個物種的進化。不過,小說弔詭在於統治者(外星人)為被統治者(人類)創造了烏托邦,但人類文明竟是消逝於這個理想國度中。外星人促進人類進化,進化又是否意味文明滅亡?

在今天看來,《Childhood's End》的狂想,依然有警世作用。當然,也有輕輕鬆鬆的外星人科幻之作,像近來大熱韓劇《來自星星的你》便是講述靚仔外星人愛上女明星,這名天外怪客甚至有瞬間移動、念力、時間停頓的超能力!

時空穿梭 改變因果

科幻小說另一不死題材就是時空穿梭;就算在兒童文學如《哈利波特》,或動漫作品《寵物小精靈》、《銀魂》、《多啦A夢》中也是司空見慣。不過,要數經典,當然是李博士口中的「時間旅行科幻」經典之作──威爾斯(H.G. Wells)的《The Time Machine》。故事講述科學家通過時間旅行機器去到公元802701年,竟發現人類進化為Elois和Morlocks兩類人,「故事描述Elois與Morlocks兩族人的關係,其實是作者『借未來諷今』的神來之筆,也可說是科幻小說探討社會分化和階級矛盾的經典之作。」當然,伴隨着時間旅行出現的,總會有像祖父悖論(見註)等矛盾之處,內容輕鬆一點還可像電影《回到最愛的一天》(About Time)的覺悟,發現與其改變時間倒不如珍惜每一秒;否則便總是落得如《連鎖蝶變》(Butterfly Effect)般的Bad Ending吧。不過,無論如何,大多數以此為題的科幻作品,都不會將重點放在「如何進行時間旅行」,始終在現今科技上,人類還未解決「因果定律」與「光速」兩大難題,時間旅行看來還是要留待科學家再努力研究了!

註:最先由法國科幻小說作家René Barjavel在1943年的小說《不小心的旅遊者》中提出。假設你回到過去,在自己父親出生前把自己的祖父母殺死;可是因為你祖父母死了,就不會有你的父親;沒有了你的父親, 你就不會出生;你沒出生,就沒有人會把你祖父母殺死;但若沒人把你祖父母殺死,你是否會存在並回到過去想殺死你的祖父母?係唔係搞到你好亂呢?

極權VS烏托邦

當小記以為科幻電影盡皆幻想之時,李博士卻告訴我科幻作品中也有反映現實世界的一面,「極權主義是『反烏托邦(Dystopian)』電影的熱門題材,較著名的有《Fahreheit 451》、《1984》、《Gattaca》等。」以喬治.奧威爾(George Orwell)的《1984》為例,便是一個完整的政治寓言,講述極權國家大洋國如何透過「真理部」進行歷史篡改與思想改造。故事主角溫斯頓因思想罪而被秘密警察拘捕、拷問,以至被改造成永遠服從領導「老大哥」的過程,也反映了極權主義的本質。「其中2005年的電影《V煞》(V for Vendetta)更值得一提,因為片中的Guy Fawkes面具,已經廣被全世界反建制、反強權的社運人士使用。」對照當年Guy Fawkes企圖刺殺魯姆士一世的事迹;「佔領華爾街」、「阿拉布之春」甚至是香港近年的遊行示威,科幻電影的一個面具,竟成為現實生活的反建制標誌,都不能不說一聲厲害!

科學三部曲:知識、方法、精神

問到如何學習科學,李博士引某科學家的一句:「science is nothing but trained and organized common sense」,「其實科學只是組織過的常識,你說人又怎能沒有常識呢?要學習科學,我們不妨從科學知識、科學方法和科學精神去理解。最高層最重要的,其實就是科學精神,即是對事物的好奇心與求知慾,還有一種鍥而不捨的求真精神。這種實事求是的態度,在科學之外,也是任何範疇任何人也須要學習的。」回看數百年前西方中世紀科學的出現,目的也是旨在打破「神權統治」的枷鎖,推翻宗教全知的觀念;科學,是當時最先尋求缺口的方法。「在我們有求知慾後,就要思考求真的方法,最直接就是get your hands dirty,落手落腳做實驗求證,所謂的方法其實也只是一些如double blind(雙盲)、control experiment(對照實驗)等基本方法。」除了科學精神與方法,科學知識的累積也是推動人類進步的基石。但真正的喜悅,有時倒不在研究有沒有成效、是否能造福人群,「就像知道彩虹構造其實也沒有甚麼用,但是知識本身就是一個目的,學懂了,人也會感到開心!何況所謂的科學知識其實就是對宇宙萬物的了解,對一個渴求知識的人來說,黑洞和ibanking其實也沒甚麼分別。知識,就是人類的一大快樂泉源,由『無知』到『有知』的過程真的是筆墨難以形容,所以科學才那麼有趣!」

輕鬆科普 作品推介

《大人的科學》
每期介紹一個單一主題科學知識,並且附送一件可以動手組裝的縮小版模型,既增長科學知識,又有得玩,唯一問題是價格不菲!

《十萬個為甚麼?》
說十萬當然沒有十萬個之多,但只要你讀畢全書,相信你也能增長知識。隨便一翻如「為甚麼嬰兒一生下來就會哭」、「為甚麼會有雙胞胎」,知道未必有用,不過至少會有「哦!原來是咁的」的反應吧。

《空想科學讀本》
以科學實驗去驗證各式動畫、漫畫、特攝片中出現的「科學」設定,例如怪獸不合理的體重設定、沒效率又危險的空中合體;雖然睇漫畫唔使太認真,但科學是無處不在的。

科幻作品推介

《Fahreheit 451》(1953)
由美國作家Ray Douglas Bradbury寫的科幻小說,講述在一個自由被壓制的未來世界,人們禁止閱讀、不能擁有書籍,所謂的消防員Fireman的工作不再是救火救人,而是焚書;華氏451度,正是紙張的燃點。李偉才點評為:「一部帶有詩意與哀愁的『反烏托邦小說』。」

《District 9》(2009)
Peter Jackson監製的一齣科幻電影,講述外星人意外流落地球,被困於一個代號第九區的貧民窟。「電影《D-9
異形禁區》透過了科幻的稜鏡折射出現實的醜陋,也側面批判社會上的貧富懸殊與不公義趨勢。」

《Logan's Run》(1976)
電影改編自William F.Nolan的原著科幻小說,講述在23世紀未來,人類生活在一個由超級電腦操控的無菌世界,所有人類手掌中都有一個「生命時鐘」,到達30歲便要「重生」。故事主角Logan在接受超級電腦的任務中,漸漸在這烏托邦理想世界中覺悟,原來所謂的「重生」只是一種資源控制的手段;也因此,反抗與顛覆固有思想成為了這電影的一大命題。

科普重興趣 科幻講幻想

提到書寫科學,令人想起科普和科幻之別。既然科學是關於「求真」,虛構的科幻作品為何仍有「科學」價值?何不單純多讀如《十萬個為甚麼》等科普作品就算?「首先,我們要分清楚兩者。科普和科幻,其實並不衝突的。科普,是以輕鬆手法傳遞科學知識,着重引發讀者興趣,不像百科全書那樣只有知識的傳遞。試想世上沒科普,離開學校後我們就只有從深奧的論文和學術期刊中接觸科學知識了,普通人又怎會有興趣?另一邊廂,科幻作品,便可說是娛樂性十足的科學故事。人類天生喜歡『聽故仔』,像祖先靠故事去傳授知識或做人道理一樣。只是後來,有人把科學和故事融合成科幻罷了;當然,其中須要運用我們的想
像力和創意,去構想一些現時還未發生或科技做不到的事,寫一些『假如XXX就會YYY』的故事。」李博士接連說了三四個場景:假如將來一街機械人、假如人能大幅提升智能、假如外星人在地球出現。思考怎樣反應、發生何事,便已是一本科幻小說的基本格局。「何況,文學之中只有科幻作品才會涉獵『未來』,這不但引發我們的想像力,更鼓勵人類不斷去發展和探險,透過文字把我們在科學的想像力延續出去!」

人為的科技浩劫?

提到科幻作品,怎會沒有電腦和機械人?我們雖然有多啦A夢、小飛俠這些善良機械人,但絕大部分以機械人為題的科幻電影,都是以機械人叛變與殘害人類為主,「這方面的經典當然是1984年的《未來戰士》(The Terminator)和它的多部續集;但真正把這題材推至極致的則是1999年的《廿二世紀殺人網絡》(The Matrix),奇洛李維斯所飾演的救世主Neo,便肩負起拯救世界被電腦控制的重任。」另一齣令李博士印象深刻的同類電影則是《2001太空漫遊》(2001:A Space Odessey),故事中超智能電腦HAL為防止主機被關而殺害了三位正在冬眠的科學家,更製造假意外引誘太空員Poole出外維修,乘機切斷了提供給Poole的氧氣。看來,科幻作家們對人工智能會否危害人類的問題,都表現了深切的關注與恐懼。另外,上映中的重拍作品《鐵甲威龍》(RoboCop),其1987年原作除展述了「人機結合」的狂想,更包含了對公共事業進行「商品化」和「私有化」這種
新自由主義經濟哲學的尖刻批判。值得反思的是,當科技發展得愈快愈完善,是否任何事也可靠科技解決?科學又是否我們唯一的答案?像2005年的科幻電影《謊島叛變》(The Island),講述人類製造「人造人」作為人類後備器官的情節,一如衞斯理科幻小說《後備》,都在科學問題以外帶給我們如道德、人性、自由的考慮。不過,李博士着我們不要想得太複雜,「其實水
能載舟,亦能覆舟,人發明火可以燒東西吃也可燒死人,發明刀可以用來切豬肉, 卻也可以用來斬傷人。」善與惡,還是要視乎你如何運用罷了。

 

文: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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